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觥筹交错,推杯换盏,宴会上的达官显贵们好不自在。
尽管前线战报在几天前就不再更新了,但洛汉的权贵们仍然相信,前线有出色的将领和骁勇的士兵,击溃施耐尔王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。不知道他们发现,百战百胜的军队已经溃败之后,会作何感想呢?
驻扎在威尔顿附近的洛汉后备军团,其实发现了前线的异样,只不过军团长官们各怀鬼胎,与其说这是一支军队,不如说是一群整合起来的军阀,大伙都不愿意让自己手底下的大头兵送命——倒也不是因为对士兵的爱惜,而是因为这样会削弱自己军团的力量,降低自己在政府里的地位。
面对迟迟未到的增援要求,这位后备军团的指挥官倒也不担心什么——只要火烧不到自己头上,自己永远不可能挥师而上。他走出营帐,看着军需官清点补给,一边唾骂着龟缩在自己背后的鼠辈们克扣自己应得的物资,一边把应送往前线的粮草弹药扣走大半。
在铁轨旁的一处检查站里,哨兵们悠闲地听着唱片机,喝着热茶。洛汉在施耐尔铁路线上安排了不少简易检查站,用来防止施耐尔人偷偷用火车运输补给。虽然检查站的环境有些艰苦,但总好过去前线送命,比起那里的漫天炮火,这里简直就像是天堂。
当洛汉运输物资的火车经过,还能收取些许“路费”,改善检查站的条件,送往前线的医用脱脂棉被廉价的劣质棉花掉包,供军士恢复体能的白糖成袋成袋流入黑市,弹药和口粮自然也逃不过克扣。除了送给位高权重的长官们的奢侈品,剩下的他们都照收不误,物资清单上,不会写着哪个无名小卒拿走了补给,而这条铁路线,有上千个这样的检查站。
在威尔顿的战壕中一支都要分开几次抽的香烟,在检查站里堆积成山。士兵匍匐在湿冷的积水弹坑里,连吃上热面包都是一种奢侈,而后方的军官、检查站的哨兵、酒会的达官显贵却能在温暖的火炉边享受着生活。
洛汉参谋部许诺,士兵每天都能吃上热乎的面包,新鲜的肉,一杯随餐酒带上一碗热腾腾的汤,餐餐都有牛奶和水果。然而当士兵一路推进到威尔顿,丰盛的三餐变成了两顿充饥的简食,因为面粉的短缺,炊事班不得不在面包里混进土豆粉和木屑,即便把当地的居民搜刮殆尽,也填不饱庞大的战线。
当列车拖着空荡荡的车厢到达前线,他们能到手的资源也只能勉强应付一周的消耗,而补给队来回一次就是三周。于是,士兵们不得不共享写遗书的纸笔。补给缺斤少两,兵员疲惫不堪,施耐尔的反攻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也许是几箱香烟烈酒,也许是一块面包,一撮茶叶,辉煌的梦因此破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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